【Crescent 新月】Tomione #chapter6
久违的Chapter 6
餐厅靠窗的卡座里，汤姆.里德尔坐到了维吉尔和赫敏的对面。波特兰餐厅的服务生极有职业素养，在他们三人落座时就递上了菜单站在一旁等候。
“先生太太，请问贵姓？”服务生小姐拿出金属铭牌座和一张精致的卡片准备手写上客人姓氏，那是餐厅给每桌记上姓氏的传统。她理所当然地将这三人当作了一家三口。
“里德尔。”“格兰杰。”在座的两个成年人同时脱口而出。
汤姆看向赫敏，迎上了她透露出立场坚定的眼神，顺带看了看维吉尔低着头摆弄自己衣褶的样子，转头看着服务生小姐困惑的脸，向她友好地笑了笑。
“没关系，我们不是夫妻，两个都写上吧。”
服务生了然地点了点头，“非常抱歉。”
三人点完餐，各自又在自己的座位上沉默。汤姆.里德尔背靠着卡座背垫，整个人显得倒很是轻松。他默默观察着赫敏和维吉尔之间的互动 ，似乎从赫敏对维吉尔的无微不至中看出了几分梅洛普的影子。他想起来母亲和故人对自己的劝诫，想起来十几年前至今和赫敏的种种矛盾误解，想起来政敌的明枪暗箭。他摩挲起衣兜里的烟匣，犹豫着要不要拿出来点上一支，饭菜却在这时被服务员端上了桌。
赫敏也悄悄用眼角余光观察着他，只是看到他默默思索的样子感到些许奇怪。是因为服务生那句“先生太太”他回复了“我们不是夫妻”？他们的确连前夫前妻都算不上，顶多算是未婚夫妻，就算这样也只是“曾经的”未婚夫妻。赫敏还记得汤姆跟自己求婚时的情景，那时候两个人热恋，从霍格沃茨毕业之后一个人留在国内麻瓜世界深造法律专业，一个人则满世界跑专研各地隐秘古老的魔法和世界金融。当汤姆.里德尔回国时正值赫敏的大学毕业季，他伙同赫敏的一众麻瓜朋友一起举办了一个参与人数不多的毕业派对，在人群中间单膝下跪，赫敏的回复让派对的气氛更加高涨，此后两个人就顶着未婚夫妻的头衔整日腻歪在一起，汤姆带着她满英国旅行。直到次年暮春赫敏准备入职魔法部之前就发现自己怀孕于是果断选择搁置求职计划，想起一直忽略的自己未婚夫工作的问题，这才发现汤姆已经开了好几家公司，竟然涉及金融、工业、信息等等好几个不同的领域，俨然已有了资本垄断的派头。汤姆将公司尽数交由下属代理，本人却进入了魔法部，甘当一名神秘事务司的小小职员。
一个毕业不过几年的低收入单亲家庭男孩，哪里来的这么多资产？他不想着继续经营却进入魔法部做小职员，到底想干什么？赫敏想起来自己未婚夫从阿尔巴尼亚森林里带回的那条花蛇，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当赫敏向他说起自己怀孕了的信息之后，汤姆的表情还是淡淡的，弯了弯嘴角，看不出有多欣喜。“那么，我们的婚礼应该提上日程了，”他轻抚赫敏尚且平坦的小腹，低头怜爱地亲了亲她的嘴唇，顺理成章地说，“我会好好养育我们的孩子的。”
赫敏的肚子日渐隆起，婚礼却一直推迟。汤姆的顶头上司被调离了岗位，新星“里德尔”一跃成为了神秘事务司司长。直到某天赫敏在伦敦的旧书摊恰巧翻到一份印了“讣告：小汉格顿乡绅汤姆.里德尔.Sr不幸于1974年7月21日意外身亡……园丁弗兰克哀告”的旧报纸，记起来汤姆去找过他父亲几次，却从未告知过她他的父亲后来身死。她带着报纸前往魔法部，汤姆不在办公室，赫敏却在桌上翻到了“以两人血脉续其生命以至两人生命相结长生不死”的笔记，书桌旁堆满了各种黑魔法书籍和笔记，这才意识到自己未婚夫想用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做什么。发现秘密的赫敏紧张得额头冒汗，听到门口传来汤姆的一声“赫敏”，抬起头来对上了他惊讶意外却不显秘密被发现的恼怒的双眼，立刻防御地捂着肚子幻影移形回了家。
赫敏带着自己所有的行李回到了父母家中，广征信息，给如今还留在小汉格顿里德尔宅的园丁弗兰克写了一封信，不久就收到了回信。她从弗兰克尊敬又言辞含蓄晦暗的字里行间猜出了汤姆资产来源的始末，挑了一个梅洛普也在的日子回到汤姆的公寓和他大吵了一架，汤姆斥责她不尊敬梅洛普，在自己母亲的伤口上撒盐，赫敏又指责他嗜血如命，为了钱权不择手段甚至敢于弑父，还被黑魔法蛊惑，妄图从她那里夺走孩子的生命。汤姆辩解说他只是想要和赫敏永远在一起，赫敏冷笑回复道他不过是自私自利，你怎么知道我想跟你一起与天同寿？世上没有一种爱情是共赴永生。梅洛普含泪看着他们歇斯底里，无言相劝只能掩面哭泣。争端最后终于赫敏从手上拔下订婚戒指奋力扔向汤姆，划伤了他的脸，汤姆手里的魔杖颤抖着，杖间泛着魔力几近暴走的绿光。梅洛普上前护住赫敏，让她快走，汤姆魔杖一扫为她打开了大门，“走了就不要再回来。”赫敏最后愤恨的一眼牢牢刻在了他脑海里，二人至此决裂。
赫敏于1978年的元旦在父母的陪伴下诞下了一名男婴，给他起名维吉留斯。赫敏的父母一直不明赫敏与汤姆分手的原因，对她未婚先孕的行为有过担心，一直希望两人可以重归于好。汤姆收到赫敏父母的消息立即赶到了那家麻瓜医院，从赫敏母亲的怀里一接过自己的儿子，用血脉献祭永生的念头便已烟消云散。他取得赫敏父母的同意，知道赫敏一时半会不可能和自己和好如初，也为了保护赫敏“未婚先孕”的名誉、不让“维吉留斯”成为第二个自己，他带走了维吉尔交由梅洛普帮忙抚养。
赫敏知道汤姆带走维吉尔之后第一反应是气愤，不久就恢复平静，不言不语了很久终是回归了正常生活。汤姆信件联系她告诉了她抚养维吉尔的打算，她最终也只回应了一个“好”字，汤姆也便没再和她写过信。此后梅洛普不时会带着维吉尔来看望她。后来赫敏仍然选择了入职魔法部法律执行司，她知道汤姆身边聚集了一群追名逐利的年轻人，也时常在魔法部的各种酒会上看到汤姆和形形色色的年轻女郎、美艳贵妇们之间调笑，名利场上还传出维吉尔来源的各种版本。再后来维吉尔渐渐长大，汤姆经常把他带在身边，小小的男孩总能礼貌自觉地向各色人士问好，见到她时却常常停顿一秒，用汤姆教他的“格兰杰女士”向她问候。赫敏心疼不已，私下里维吉尔也爱一个劲儿的喊她“妈妈”，像是为了弥补平日里伪装的不忿。
有人不愿意让汤姆.里德尔及其党羽位高权重，直到汤姆二十五岁时当时的麻瓜出身魔法部长力排众议让年轻的他坐上国际事务司司长的位置，里德尔的羽翼开始崭露锋芒，魔法世界的金融风向也开始逐渐改变。
七年，无数双边产业像雨后春笋，原本以血统说话的魔法世界渐渐向钱权倾倒，纯血们为了稳固地位，不断向魔法部施压，上任魔法部长卸任后却死在新任部长竞选期间，引起混血巫师和麻瓜种巫师对纯血老顽固们的无限猜忌。里德尔在此时稳坐上魔法部长的位置，为了平复双边，既提议继续发展产业，也同意让纯血加入混血、麻瓜种一起合作，却也仍有一部分坚硬难啃的顽固派，固守血统的论调，表现得神圣不容侵犯。
赫敏一直在法律执行司兢兢业业，一度成为法律执行司司长，而法律执行司的中心傲罗办公室，主任金斯莱.沙克尔是里德尔的人，一些重要成员如小天狼星.布莱克、小巴蒂.克劳奇、詹姆斯.波特，似乎明里暗里都是里德尔的拥趸。只有前任司长阿米莉亚.博恩斯，留在她下属精心培养辅佐她，似乎把她当做自己的接班人。赫敏最终还是在汤姆担任魔法部长的前几年离开魔法部前往霍格沃茨，从麦格手中接任了变形学教授和格兰芬多院长的职务。麦格格外喜欢这个和自己经历相似的学生，将任务放心地交给她之后愉快地和丈夫开启了退休生活。赫敏和邓布利多以及其余教职工们也相处融洽，在霍格沃茨的工作乐得轻松，直至今日。
算起来，即使算上在魔法部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日子，赫敏和汤姆也有很多年没有好好对过话了，像今天这样的场合，这么多年来也是第一次。
三人各自吃着自己盘中的食物，默默无言。汤姆起身结账，离开前告诉维吉尔陪完妈妈早点回家，下午晚上部里还有会议就匆匆离开了。赫敏放下餐具，转头看向维吉尔。
“维吉留斯。”这是严肃时赫敏才会用上的称呼。
维吉尔也放下手里的刀叉，坦然面对赫敏的双眼。
“不是我叫他来的。”
他抿起的嘴角让赫敏想起了年轻的汤姆，赫敏皱起了眉。
维吉尔感到一股没来由的烦躁，语气也变得强硬。
“那您记得曾经答应过我‘愿意对现状做出努力’吗？妈妈？”那是维吉尔曾在一节变形术课后得到的赫敏的回复。
“但我从未对对你父亲的态度做过任何承诺。”
“……”
“信任是相互的。格兰杰女士。”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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